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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地方有青梅可釀梅子酒散文
上周末閑時無事,去了城東的一個桃花林,發(fā)現(xiàn)那里的桃花并未初放。隨后刷了一下朋友圈,見老同學發(fā)圖,家鄉(xiāng)的桃花正朵朵盛開。
年后的北京絲毫不現(xiàn)春雨初兆,北方花期晚大概也是這個原因吧。每年三月初的驚蟄日總會想起桃花,那是南方很普遍的花類,讓人聯(lián)想到世間最美好的東西就是它盛開的樣子。
那時的時光很慢,驚蟄日無需趕赴一場花期,還能約上幾個好友,喝上正當時節(jié)的春雨酒。而春雨酒當中,唯有梅子酒醉景又醉人。
老家有一顆梅子樹,樹大葉多,五月雨水澆在梅子上。青梅苦澀、酸牙,孩子嘴饞,幾乎不等梅子成熟,伸手便摘梅,放進嘴里,酸出一副五官緊縮成圓的樣子,盡是可愛。
青梅,也叫酸梅。梅子成熟時期,正是梅雨季節(jié)來臨之時。
風打梅葉,雨掛梅尖。
片片皆是風景,此時梅子釀成的酒性甜味淳,但上好的梅子酒用的是青梅。摘取未成熟的青梅,手工發(fā)酵釀制,所釀出的青梅酒甘甜相間,有青梅淡淡的酸意。
年少時看許多書里寫道,有花有酒便是快樂的一生。這讓我很早就立下誓愿,未來去當一名釀酒師。具體的做法是尋一個安靜之地,蓋一座酒廬,春后釀酒,給每一壇酒起一個好聽的名字。待來年驚蟄時候,把一壇壇酒送給遠方的朋友。忙時釀酒起名,閑時搜尋造酒古法,撰寫《酒經》……
這個愿望在我喝了無數(shù)工業(yè)酒之后愈發(fā)強烈。
相傳嘉興一帶有風俗,家中若有女誕生,父親則在自家釀酒,然后藏于地窖,待到女兒出嫁時,父親在宴席上把酒打開,一群人喝的不醒人事。
先人給這酒取了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兒女紅。
古人說情義千斤,全在酒里。釀酒人醉的是人情,是陪伴,是悄然逝去的時光。所以在我看來工業(yè)社會的一大弊害是誕生了工業(yè)酒,那酒里缺少一種味道,一種人情味。
記憶中,家鄉(xiāng)的那顆梅子樹,在我上初中后便被砍了。
被砍的原因,無從得知。此后,家鄉(xiāng)梅雨季節(jié)來臨時,不會見到風打梅葉雨掛梅尖;那夢中的騎牛孩童,也不再用稚幼的語氣對路人說一句:
此地有青梅,可釀梅子酒。
去年秋天,去廣東出差,偶然間去到一個家鄉(xiāng)菜館,老板跟我是同鄉(xiāng)人,店里賣有青梅酒。我不由多喝了幾杯,酒后問老板,這酒是從老家運過來的吧!
老板點點頭說,你喝出來了。
是啊,我說,只有家鄉(xiāng)的青梅才釀的出這樣的酒!
相傳江南一帶有風俗,家中若有女誕生,父親則在自家釀酒,然后藏于地窖,待到女兒出嫁時,用來宴請賓客。
倘若女兒未及出嫁而早殤,那父親釀的美酒不能叫做女兒紅。
先人也給這酒取了一個的名字:花雕。
花雕,即花凋,意在懷念未出嫁而早夭的女兒。
早飲女兒紅,莫喝花雕酒。這大概是每個釀酒的父親在釀酒之時許下的心愿吧!
烽火說,誰不希望青衫白馬仗劍走江湖。也許會有那么一天,我在青梅樹下蓋一間酒廬,釀上一壇壇梅子酒,給每一壇酒取一個名字,寄給遠方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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