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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寫一封情書網(wǎng)絡(luò)散文
我很想寫一封情書,給他。
可手放在鍵盤之上,卻總也敲不出些許的字來。這一刻恍然才懂,原來至真,是無言。
——引子
女兒問我:你感覺幸福嗎?吃著愛心午餐,心里樂吧?
我笑了,沒說什么,分明有些小小的羞澀,還有深深的幸福。一切,倏忽間落了一臉。
其實他也很忙,如果我不在家,他一般也是不想回家的,在外面湊合著就吃了?梢坏街形缥揖碗娫捓飭査耗慊丶覇?我餓了……于是,但凡能擠出時間,一定會為我做一頓熱騰騰、可口的飯。
車子在外面“嘟嘟“叫個不停,我跑著出去,打開車門取出飯。
隨口問他:你吃了嗎?
他說沒有。
于是整顆心在那一瞬間被強大的感動包圍。其實,這些年,他一直是習(xí)慣了如此將我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只是我一直在忽略吧?聽著女同事羨慕的話語,我承認我是掩飾不住喜悅的,她說將來的擇婿標(biāo)準就定為一定要會下廚做飯了。我便告訴她,其實剛結(jié)婚時他也什么都不會做,女同事就開始纏著非向我討要法子。我只是笑,因為我以為這并不是什么功夫。只是因為了愛,他愛我。
一旦中午我在家,他就也跟著跑了回來。聽他一開門,我就裝著半哭腔說:“你不是說很忙嗎?我一回家你就也跟著回來了!彼麕еc傻傻的笑回我:“你個懶蛋蛋又愁著得給我做飯了,你在家,我肯定也想回啊!
原來,這世間有一種幸福就是被寵愛,甚至是沒有原則的寵愛。
記得,那日給女兒買回了幾袋“秀逗”。我也沒有吃過,以為是什么好東西,可等女兒吃完就說酸得人真想跳起來。她還拿來捉弄了我一番,自然我也是受不了那份極致的酸,最后吐了出來扔到垃圾桶。等到晚上他下班回來,娘倆兒便想著捉弄他一番。女兒開始把糖遞給他,他偏不吃。于是她就央求我出馬,我還假裝嗔怪他,說女兒好心孝敬他一塊糖,他還不領(lǐng)情,接著便把糖剝了直接送到他嘴里。因為怕他吐出來我還把他嘴牢牢捂住,沒過幾秒種他就皺著眉直喊酸,一邊的女兒倒在沙發(fā)上笑得肚子都疼了。他想要吐出來,我偏不松開手。就這樣,他忍著,我們笑著。我還在說:你被秀逗了。
最后,看他的神情明顯是平和了許多,他說竟然里面是甜的,我便放開了手。
女兒還在笑,他也笑,還說我就能欺負他。我沒加考慮便對他說:是啊,我就喜歡欺負你!
從來,他就是這樣,舍不得生氣,也不舍不得說一句重話給我。他說我身體不好,總怕一不高興了就又生起莫名的病來。是啊,我高興了,他便喜悅了。我的眉頭皺緊了,他便像個孩子一樣不知所措。
十三年過去了,恍然如一夢。似乎一切還在昨日,我還是那個美麗的新嫁娘,還沉浸在濃郁的幸福中。而當(dāng)看著鏡子中,他與我漸漸被歲月刻畫得幾近蒼老的容顏,又不得不感慨歲月的不饒人,終將我們在慢慢老去?尚遥恢毕嗯阒。我愿,能與他像我的姥姥姥爺一樣將時光過成平凡中的浪漫,過成一生的不離不棄。
曾,許我青絲變白發(fā),許我一生相握,甘苦與共,盈盈清眸中我曾是那樣將感動淌滿了心海。只為這一份重之又重的諾,將自己的一生交給了他。他寬寬的手掌攥緊的,是我纖細的手,更是我顫弱的靈魂。
或許,于漫長的一生,我們只走過了小小的一程,還有數(shù)不勝數(shù)的風(fēng)和雨蓄勢待發(fā)地等待著?,篤定,他會是這世界上最愛我的人,他的愛不夠熱烈,卻綿長;不夠纏綿,卻厚重。他的愛,在細水長流的時光中被風(fēng)華成最美麗的語言。于是,我便找不到多少的句子來陳放他的愛。
我說,我心情不好,帶我出去走走。
于是放下再忙的工作,哪怕后果是自己無法收拾殘局,只為了我高興。
我說,我想買那件衣服。
他說你喜歡就買吧。哪怕那件衣服很昂貴,只要我愿意,他倒也不會心疼那些錢。
可以說,這些年我是他慣著過來的,甚至被慣得越發(fā)任性,不講理起來?擅看沃灰野l(fā)脾氣的時候他就是不做聲,任我發(fā)泄完了,將我輕輕擁在懷中,擦掉我的淚。然后撫摸著我的頭發(fā),溫溫地說:“是我不好,是我做的不夠,讓老婆受委屈了。”
而我,無言以對。
像他含在口中的“秀逗”一樣,他說忍過了幾分鐘的酸,里面全是甘甜。而我與女兒都沒能忍住,他卻捱到了那份甜。他足夠隱忍,也足夠包容,他更是那么容易滿足的一個人。只要我說一些逗人的話,與他玩鬧幾句。他就會咧著嘴,一臉幸福的樣子。然后慢慢說:“老婆其實很多時候很可愛!
很多時候,就這樣獨自坐在窗前,一個人靜靜想著心事,想這些年一路走來的故事。
2001年的正月,年味兒還沒有褪去,可著急上火的母親為我的婚事一直操碎了心。
然大家還沉浸在過年的那份喜慶與散漫中,她已經(jīng)又開始了緊鑼密鼓地策劃。25歲的我就那樣被母親生硬地再次拉到相親的隊伍中。
他來了,安靜而儒雅,一眼,便入了我的心,更入了母親的心。聰明一如母親,留他在家中以便考驗他一番。也許是緣份使然,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恰,就在那時我們輕輕便在這紅塵里相匯,疊合。終將,他牽起了我的手,邁進了婚姻的城。
這些年我一直記得他說過的一句話,他說當(dāng)時他的父親并不同意我們的婚事,而從來沉默少語的他卻用堅定的口氣告訴父親:我非她不娶!我們沒有多深的感情基礎(chǔ),怎么也不能相信他會賭定一生的時光給我。事后問起,他說看到我清澈的眼眸,聽著我嘴里說出的話都那么好聽,就夠了。
是啊,夠了,如此簡單便夠了,有的時候愛就是這么純粹與不可思議。
愛上我,就在那一個瑟瑟寒風(fēng)搖擺的午后,2001年陰歷1月13,就在那一天,他走進了我的生命。從此便要伴我天涯海角,相濡以沫。
直到現(xiàn)在,他依然喜歡聽我說話,他總說老婆是他的驕傲,哪里都好。
此時,有種想要落淚的感覺,當(dāng)我一點點拈起這些過往的時候,竟滴滴全是曖,全是愛,而這些年我竟是那么理所當(dāng)然地安然享用著,全然忘記了感動。他的愛,如清清之泉一樣早已在晨鐘暮鼓里滲透到生命的每一個縫隙,他的愛,從來不計較我的付出。
當(dāng)歲月走過了一季又一季的寒暑,當(dāng)彼此相握的手再沒了初見的那份怦然心動,在鍋碗瓢盆的日子里,愛情被繁瑣漸漸打磨了光華,最后濾盡色彩,只不過是一杯淡淡的白開水時,能被一個人天長地久地寵溺,這算不算是一種幸福呢?
與他一起去北京飄泊過,帶著還沒有出世的孩子,忍著強烈的妊娠反應(yīng),原來那些年我們那樣勇敢過,也曾那樣張揚過。為了我,他曾經(jīng)干著從沒干過的重活,看他雙手擠壓起的血泡,我輕輕呵一口氣,他的臉上頓然樂開了一朵花。他說再苦的日子,有我陪著就是幸福。而我也說只要和你在一起,清貧并不可怕,我一定會把我們簡陋的家打扮得溫馨浪漫,將日子過得風(fēng)生水起。與他,一起白手起家,顫顫兢兢地想要闖一條路出來,兩顆年輕的心就那么緊緊相融在一起,努力過好自己的日子。
那時,日子是清貧的,可我們的愛情那般豐滿妖嬈,那個時候的日子也過得簡單而幸福。
隨著女兒的出世,日子一天天好起來,住進了新買的房子,可以說基本富足了,可矛盾也接踵而至?擅恳淮味际俏以卩┼┎恍葜切┪c不甘,盡管自認為自己算是明理的女子,可女人天生的那些小氣與劣根性總也不可避免地會暴露。而他,從不曾與我爭吵過一次。所以漸漸長大的女兒總是自豪地說:“媽媽,我認為咱們這個大家庭里數(shù)咱們家最和美,別人家總吵吵鬧鬧,你和我爸爸從來就沒吵過架。”感染著女兒心上的那份喜悅,我想我是慚愧的,卻也是幸福的。
他,在這個家里付出最多,這份幸福是他用十多年的隱忍與包容,用理解與疼愛修筑起來的。
常常感懷著我做得不夠好,女兒笑著和我告狀說她爸又在背地說我壞話了。我問及,她便說她爸說我上了班就什么也顧不得管了,也不給孩子找出棉襖,讓她冷得感冒了,還說了別的許多。我笑笑,告訴女兒,我允許他發(fā)牢騷,讓他罵唄。
是的,我允許他發(fā)牢騷,就像在他父親去世的時候我將他擁在懷里,任他嚶嚶哭泣一般。他為這個家做得太多了,而我能給的也只有這些,也只給了這些。我不是一個好妻子,卻被當(dāng)他做寶一樣纏綿在掌心。
日子就是一本厚厚的書,只等我們用生生不息的情去翻,去閱。于他,我無法用華麗的言語裝點,十三年的情在平凡的煙火里起起伏伏著,斷然不是這幾行薄字可以承載起來。我想,用一生的時光來見證吧!所有的誓言倒顯得蒼白起來。
不知道,這算不算一封情書,可這是這十三年來我第一次認真地為他落幾個字。
因為,今天是他的生日,他說中午忙著工作不能回家,不能為他點燃生日的燭火,且就一縷冬日的曖陽,為他點起一生的祝福,唯愿時光不老,情不老;唯愿在似水的流年里一起慢慢變老!
扉薄的流年里,記得,你是那么愛著我。于是,幸福便綻滿了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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