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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走邊看的散文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走進(jìn)山林,就走進(jìn)了花的世界,葉的海洋。
清風(fēng)從山谷吹過,鼻息間一股收割稻谷后的青草味夾雜著淡淡的山花清香縈繞,山路蜿蜒在望不到頭的喬木林間,梧桐修長的身影下,顆顆青銅鈴鐺般的桐子散落一地,猶如古董般的樣子卻不再招人垂愛,落寞地躺在地上,獨自裂開,露出慘白的傷心;婀娜的青竹密密麻麻地站滿了山地,像一個個娉婷女子,把自己修飾的裊裊婷婷,風(fēng)姿卓約,路過她們的身邊,尋美的目光逡巡。忽然,啄木鳥啄木“篤篤”聲在山林間回響,深谷里,有人伐竹坎坎,遙相對應(yīng),霎時,遠(yuǎn)古的歌聲幽自心生,一片純凈飄然。
走過一個又一個山坳,滿目的青翠里一幢幢古老的木制小屋依山傍水而作,挑出的地板高出地面,成了一個吊腳樓式的建筑,與現(xiàn)代化的樓房遙相對應(yīng),像一個現(xiàn)成的博物館,展現(xiàn)不同時代的身影。難得落空的村民們見到我們這支隊伍,坦然而又熱情地回應(yīng)我們的問題,那些看似兇猛的看家狗在主人的指使下也一樣馴良,淳樸的民風(fēng)還在,如同村頭村尾那珍貴的紅豆杉,千年不變它那碧綠的葉、那丹紅的果、那厚實的偉岸!
來之前群友燕子告訴大家,這條路上紅豆杉的數(shù)量是他幾年加起來都沒看到這么多的,而且都是很大很古老的。來到橫嶺,我看到了一棵從未看過的大紅豆杉,如此之大的樹干,枝繁葉茂,一顆顆紅豆像閃閃發(fā)亮的紅寶石兩兩相對鑲嵌在枝頭羽狀的葉子間,讓枝枝樹葉愈發(fā)翠得發(fā)亮,摘下一顆,放在掌心,那晶瑩透亮的小精靈特惹人喜愛,忍不住放在舌尖嘗嘗,果皮薄得像膜,一碰就化,一種清甜觸碰味蕾,感覺真好,只是果子太小,吃起來要慢慢品咂,到最后吃到靠籽邊時,略略的苦滲透出來,一種甘苦雜陳于舌尖。據(jù)說,它有微毒;據(jù)說,它是相思果……
在駱槽,大大小小的紅豆杉更多了,連路邊也不時有掛滿紅果的枝椏挑出,個子高的群友伸手便可摘到,傳說中珍貴的紅豆在這卻信手拈來,這種奢華讓我激動不已,吃著這奇異果,忽然有種暴殄天物的負(fù)罪感,我留下了種子,把它帶回我的凡塵,我想讓這丹紅的記憶鮮艷我昏沉的天空。
這些年,風(fēng)也過雨也走,不停在各類風(fēng)景間切換,在不同地域中穿越,忙忙碌碌,少有消停的時候。偶爾也會靜下心來回眸,發(fā)現(xiàn)自己始終是個過客。那些風(fēng)花雪月恍若過眼云煙,隨了白駒在不經(jīng)意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有緣走入綠野,一切在悄悄變化,作了一個背包客,懷揣一份單純的目的,在廣闊天地間自由行走,不為聲名所累,不讓紛爭所纏,坐看云卷云舒,臥聽草長鶯飛,讓心在湖光山色上飛翔,于異域風(fēng)情里陶醉……這是一種多么醉人的美妙!天地之大,行走其間,撞上了就是緣分,遇著了就是奇跡。那古廟的香火珊珊,照亮的何止是善男信女的虔誠?“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一處美景,一份意外,一份驚喜,難道不是莫大的收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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