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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石紅之夢抒情散文
1.
九月,下午。陽光打在葡園葡萄架的花崗巖石柱上,透過斑駁的葉片、枝杈,金子般撒了一地。一切都出奇的靜,聽得到葉脈間液汁的流動和昆蟲細(xì)微的呼吸聲。一串串絳紫色的葡萄享受著陽光的愛撫,像處子接受牧師的洗禮,像天使安然的沉睡,像自然無言的絮語。天之廣闊,地之博大,萬物靈性勃發(fā)……這一切的幻覺,是幾年前我在華夏鳳凰山酒葡萄產(chǎn)區(qū)采訪時,坐在葡園的田埂上,真實的感受到的一切。幾年過去了,這樣的感覺依然如昨。
很多時候,我總是秉承萬物有靈的理念,我相信所有自然現(xiàn)象,不僅動物和植物,而且一直到無生物為止,都是有生命和靈魂的。哪怕是一塊石頭,一朵蓓蕾,一棵樹木一株花草,在宇宙和自然間都能夠展示出它們天賜的心性。
難道這里的葡園不是嗎?她們從一顆幼苗開始,承受著天華地露,舒展著嫩綠的身姿,不斷地生長著生長著。然后,開花,結(jié)果。然后,開始了一顆酒葡萄的真正旅行……
2.
我了解葡萄酒是從一首詩詞開始的。從小就背誦王之渙的《涼州詞》: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zhàn)幾人回?深沉有力的句子,凝重豁達(dá)的人生態(tài)度,讓人癡迷和沉醉。但是迷醉的是詩詞本身,對葡萄酒或者是其他酒并沒有深刻的理解。
那一年,我做記者,整天挎著一架“鳳凰120”相機(jī)在外采訪奔波。那一年,我開始飲酒,白酒,大口飲酒,或坐在村委會破舊的長條椅子上,圍著燒旺的火爐,火爐上坐一個大號鋁盆,盆里燉著狗肉,我和幾個村干部,端著大碗,碗里是劣質(zhì)白酒,一口一口的喝,半醉之間,豪氣萬丈,滿嘴跑火車;蜃趬m土飛揚的馬路旁邊小吃部里,約上一酒友,要兩瓶“昌黎大曲”,一人一瓶喝完,再喝啤酒,然后抓起麥克,唱一首“北國之春”,再唱一首“北國之春”,就會唱這一首。酒氣稍緩,騎著破摩托車酒氣熏天的去上下午班。
那一年,我?guī)е鴰孜慌笥讶トA夏游覽。我坐在了華夏葡萄釀酒有限公司的品酒大廳里,擺在我面前的,是少半杯寶石紅顏色的干紅葡萄酒……
3.
有人說,“品味葡萄酒不但能感受陽光與泥土的氣息,還有一種與天國執(zhí)手般的虔敬!边@是因為,那些具有人的生命一樣的葡萄酒,浸透著泥土的芳香,體現(xiàn)著陽光的沐浴,包容著人生的精髓。雖然我是第一次接觸干紅葡萄酒,但這道理,我懂。
輕輕地托起酒杯,慢慢地旋轉(zhuǎn),深深地吸進(jìn)酒杯中的空氣,那淡淡的香便調(diào)動起你對自然界諸多事物的遐想,似有似無,若即若離。于是,貪婪地喝一口,濃烈的氣息打濕了舌尖,打濕了唇,一股略帶苦澀的液體沖破了喉嚨,摧毀了味蕾,顛覆了傳統(tǒng),次第涌入心頭……
到目前為止,我們依然不知道一個人的前生后世今朝,但我們知道,一個人,一個度過了成熟之年的人,他的人生,正如這杯中干紅酒的釀制。歷經(jīng)除梗、破碎、除渣、酵藏、裝瓶的過程,浴火涅槃,之后呈現(xiàn)在人生舞臺上的將是怎么樣一種大美呢?
4.
此時我在想一串完美的酒葡萄,來自那天午后鳳凰山基地葡園里的那一串酒葡萄,靜止而又純潔,靈性而又沉穩(wěn)。一旦經(jīng)過壓榨后,寶石紅中便飽含了鮮活的生命原汁,便有了知天知地知人生的靈慧,就有了千般變化萬般嫵媚,有了鳳羽,有了明亮,有了一生的知音知己。
昌黎,是中國第一瓶干紅葡萄酒的誕生地。出現(xiàn)在唐詩宋詞中的酒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是葡萄酒,而不是干紅葡萄酒。1979年中國才研制出了“北戴河牌干紅葡萄酒”。1984年,該酒榮獲國家產(chǎn)品質(zhì)量大賽金質(zhì)獎,也是中國干紅酒的第一枚金獎。之后,整整近30年的歲月里,昌黎人將干紅葡萄酒之夢付諸在了實踐中。
三十年的追求,三十年的探索。于是我想到了一個古老的埃及神話故事:傳說中的天方國,有一對神鳥,雄為鳳,雌為凰。滿五百歲后,它們就要背負(fù)著積累于人世間的所有不快和仇恨恩怨,集香木自焚,以生命和美麗的終結(jié)換取人世的祥和和幸福。同樣在肉體經(jīng)受了巨大的痛苦和輪回后它們才能得以重生。
5.
那天,我們就漫步在東山公園茅臺干紅酒釀造有限公司的地下酒窖里。這里的一切都呈現(xiàn)出絳紅的色調(diào),甚至連時間都是絳紅色的,舒緩的音樂,凝滯的空間和時間,四周滴滴答答的水滴的滴落聲,流水里游動的紅鯉魚,都是絳紅色的。
這里的負(fù)責(zé)人告訴我們:都說葡萄酒是種出來的,她與葡園的年份種植有關(guān)系。但是,葡萄酒更是釀造出來的,她是釀酒人用心釀造出來的,如果釀酒人不能將一顆心傾注在釀造之中,怎么會造出具有生命力的干紅葡萄酒來?
聽到這些,我馬上聯(lián)想到了上面那個故事,那個鳳凰浴火涅槃重生的故事。難怪,在這里樂壽山幾十米深的地底下,在這個充滿著水汽潮濕的地底下,會呈現(xiàn)出一片絳紅色的火紅的顏色來,原來,這火,就是昌黎干紅葡萄酒涅槃的火,它燃燒著,熱烈著,那些發(fā)出光和熱的材質(zhì),并不是古天方國的香木,而是昌黎釀酒人的一顆赤誠的心呀!
6.
傍晚。碣石山。九月的葡園。天際,一片晚霞正紅。昌黎人都習(xí)慣稱呼這樣的天象為“火燒云”。
啊,火燒云,又一個充滿寓意的時刻。我期待著這樣的時刻,碣石山上那只浴火的鳳凰,正昂起她們高貴的頭顱,展開她們火紅的翅膀,翱翔與萬畝葡園,翱翔與碣石山谷,翱翔于昌黎深情的大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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