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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去傷感散文

時間:2023-05-02 00:55:06 散文隨筆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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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去傷感散文

 。ㄒ唬

逝去傷感散文

  機場里依舊是一派熱鬧的景象。人來人往。西裝革履。面無表情。抬起左手,看了看手表。上面的顯示的不知是哪個國家的。一周之內(nèi)飛了十九次,對時差已沒有什么概念了。拎著小型行李袋,等待我的將是第二十次飛行。航空公司的美麗的空姐們對我這個空中飛人印象深刻?匆娢揖拖褚娏死弦粯訜崆榈卮蛘泻。羨煞旁人。

  機長沉穩(wěn)的聲音從廣播中傳來,我側(cè)過頭,剛好看見天空的傷痕。隔壁的小孩應(yīng)該是第一次坐飛機,興奮勁很足。長得虎頭虎腦的,很可愛。

  今天會遇見哪位空姐呢?無所事事的我開始胡思亂想。

  “小朋友,想要什么飲料呢?”一道溫柔的女聲傳入耳中。很陌生的聲音。卻又似曾相識。

  我回過頭,看見她七分之一的側(cè)臉。小孩很喜歡她,拉著她的手不讓她直起身一子。的費了不少的力氣,才讓放開她的手。轉(zhuǎn)過臉,一雙會說話的眼睛跌入眼簾。我立馬愣住了。怎么會是她?

  “先生,請問您需要什么飲料?”她似乎沒有認(rèn)出我來,保持著笑臉,神情沒變,語調(diào)沒變。

  “先生,請問您需要什么飲料?”她見我沒反應(yīng),又問了一遍。這次的聲音提高了一點。

  “語林,你是語林嗎?”我抓緊她的手腕,生怕一松手她又像上次那樣不見了。

  “澤晨,我在上班。請你放手,好嗎?”

  “我不放!币袅恐蟆V車某丝投纪@邊張望。

  “澤晨,有什么等降落后再說,好嗎?”她扭一動著被桎梏的右手,表情有些痛苦?晌疫是不愿松開手。

  “澤晨,疼!彼Ⅴ局迹旖窍蚝罄,黑亮的雙眸看著我,似乎有晶瑩的液體即將奪眶而出。我像觸電般松開手。我一直拿她的這副表情沒辦法。而她,也很清楚這點。右手手腕紅了一圈,血管清楚地顯現(xiàn)出來。似乎在控訴著什么。

  “這次,你不會逃了吧?”

  嘴角扯起勉強的笑容,她搖了搖頭。

  背影消失在視線內(nèi)。不安感在全身蔓延。

 。ǘ

  這五個小時的飛行注定不平靜。視線右調(diào)三十度,定格在纏繞的云層里。

  記憶沉淀。

  兩年前,在機場。我像瘋子一樣在明亮繁鬧的空間里跌跌撞撞地跑著。四處張望,大聲叫喊她的名字。沒有人回應(yīng)我。連回聲也被吞噬在機場的廣播中。離境處空空蕩蕩的。工作人員告訴我,飛往的意大利的飛機在三分鐘前已起飛。我連最后一次挽留的機會也失去了。

  四年的,敵不過一次惡意中傷的謠言。憑空冒出來的第三者,就這么硬生生地在我們之間建起一道不可跨越的圍墻。她說,澤晨,放過我,好嗎?我放過她。我成了有求必應(yīng)的上帝。誰來打救我呢?她喜歡用商量的語氣和我說話,每次都會問我“好嗎”。其實一切都是騙局。她的“好嗎”是問她自己的。她說好就好。外人沒有否定的權(quán)利。她的世界,只有她是主宰。而我,則扮演了一個停留較久的過路人的角色*。

  恨她的自以為是。恨她的自私。恨她的殘忍。恨她的決絕?墒,只要看見她的笑容,所有的不滿都煙消云散。我喜歡她的笑容,舍不得看見她臉上出現(xiàn)一絲一毫的受委屈的表情。那時,她哭著對我說,澤晨,放過我,好嗎?我立刻棄械投降,點頭答應(yīng)。一轉(zhuǎn)身,她就飛往了遙遠(yuǎn)的白人國度。毅然決然,無聲無息,是她一貫的作風(fēng)。

  在機場無目的地走到凌晨,頹然地回到家。等待我的是一雙憤怒的眼睛。她狠狠地罵著我,也罵著她。我抬起頭,說,媽,你可以罵我,但不能罵她。響亮的聲音在燈光籠罩的昏黃的空間里響起。左頰的疼痛像火燒一般蔓延開來。還在罵。我立在原地,任由她發(fā)泄。這次,是我錯了。認(rèn)識了她以后,我做了很多錯事。母親抱著我。灼一熱的液體沿著我的脖子流入衣襟。兒子,讓她走吧。我們家的窩太小,容不下像她那樣的大小一姐。我默默地替母親擦著淚。從小到大,我都是母親的驕傲?蛇@次,我讓母親失望了,也讓另一個世界的失望了。

  收拾好,隱藏起傷口。繼續(xù)正常的。母親笑了。

  只是,在夜深時,獨自靠在窗前,特別地想念某人。

 。ㄈ

  “能給我一杯水嗎?”按捺不住重逢后激動的心情,我起身去找她。

  “給!笨粗覐目诖锾统鲆涣A5乃幤,她問:“你生病了嗎?”為什么聽不出焦急的情緒,哪怕只有一絲也好。

  “維他命而已!

  “注意身體。別太拼命工作了。”

  “沒想到你還會關(guān)心我!弊猿暗恼Z氣。

  “還有幾個小時才到上海,你先去休息一下吧!

  “你就這么迫不及待地打發(fā)我走嗎?”再一次扣住她的手腕,還是記憶中那么纖細(xì)。好像只要一用力,就可以折斷。

  “不是說好了等飛機降落的時候再說嗎?”

  我定定地看了她半晌!昂!

  回到座位,我繼續(xù)嘲笑自己。我一定是瘋了。等飛機降落后,她還會旅行嗎?恐怕早已逃得無影無蹤了。我還在期盼什么?

 。ㄋ模

  上海的機場,很是氣派。隨著擁擠的人群走出出口,眼睛不自覺地自動張望。不見蹤影。果然如預(yù)想中的一樣。

  “澤晨。”熟悉的聲音在身后響起。驚奇地轉(zhuǎn)過身,難以置信的表情浮上臉頰。她站在離我十步遠(yuǎn)的地方,笑意盈盈地看著我。

  “你……”該死,竟然口吃。

  “你以為我又逃了嗎?”訓(xùn)練過的笑容無懈可擊,“我們有兩年沒見了吧?伯母好嗎?”

  “她很好!

  “我走后,她的心情一定好了不少吧?”疑問的句式,肯定的語氣。

  “你怎么當(dāng)了空姐?”

  “我喜歡這份職業(yè)啊!彼幕卮鸷苁呛唵!澳悻F(xiàn)在是副總裁了,忙得不可開交的?隙]時間解決你的終身大事吧。伯母是不是整天游說你去相親啊?”三言兩語,把我的近況說得八九不離十。

  想起母親那著急的模樣,我笑著點點頭。很想如母親的愿,可掏空的心怎樣才能填滿呢?

  “你要求也別太高了。你是要找個陪你過日子的人,不是找炫耀物!

  “沒有遇到合適的罷了!

  “我,你很快就會找到那個人的!彼氖执钌衔业募。無名指上的戒指刺痛了我的眼睛。

  “你結(jié)婚了嗎?”花了很大的力氣,盡量平靜地問出這句話。

  “嗯。半年前的事了。他是一名心臟科醫(yī)生。有點潔癖。”說起自己的另一半,她的眼睛里融入真誠的笑意。這種笑容,很久之前,我見過。只不過,對象不一樣。她以前是為我而笑。

  “你會祝我的,對嗎?”

  點點頭。上前一步抱住她,在她耳邊輕聲說,祝你幸福。然后放開。在失控之前。

  她帶著笑容和我告別。從此以后,我們再沒有交集了。

  沒有說出的一句話是,你想要的,我都給你。祝你幸福。只要你幸福,我愿意付出任何代價。

 。ㄎ澹

  又過了兩年。我的家庭增加了兩名成員。四個人的世界充滿溫馨。我,我的母親,我的妻子和兒子。我的妻子是以前大學(xué)的校友。那時候,她喜歡我,默默地守在我的身邊。那時候,我的全部心思擺在另一個身上。

  一個無風(fēng)的夜晚。母親去接兒子回家,我和妻子則留在家中準(zhǔn)備晚餐。

  “沒想到,我竟然真的嫁給了你。”妻子突然說。

  “為什么說‘竟然’?”

  “我暗戀你的那會,整天想著如果有一天能嫁給你就好了,F(xiàn)在,成真了!逼拮拥难劬潖澋,笑起來很好看。大概每個暗戀的人都會經(jīng)歷這個階段吧。

  “可惜你當(dāng)時眼里心里就只有語林,我真的好嫉妒她!逼拮拥拖骂^,嘆了口氣,“可惜,這么優(yōu)秀的一個女孩,上帝怎么舍得這么殘忍。”

  “她怎么了?”自從上次機場分別后,我和語林沒聯(lián)系過。妻子的一句話卻令我的心懸起來。無論年齡怎么增長,有些習(xí)慣永遠(yuǎn)改變不了。比如說,任何有關(guān)語林的消息都可以觸一動我心底那根最敏一感最脆弱的神經(jīng)。

  “她去世了!逼拮拥穆曇艉艿秃茌p。

  去世了?我愣在原地,腦袋一片空白!笆裁唇腥ナ懒?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我抓著妻子的雙肩,近乎歇斯底里地?fù)u晃著她。

  “她有先天性*心臟一病,一直控制得很好。但是,一年前,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惡化了。然后,就……就……”淚水滴下,在妻子臉上劃過。

  先天性*心臟一病,我一直都不知道她有這個病。我對她竟那么地不了解。我干笑著,像只瀕臨死路的野獸。眼圈發(fā)紅,眼淚抑制不住地流了下來。“為什么不告訴我?”

  “她不讓你知道。她說,她不想在你的記憶中再留下一抹痛苦的痕跡!逼拮诱f完,蹲下一身,臉埋在膝蓋上,痛哭不已。

  我一靠在流理臺邊,不讓身軀滑一下去。語林,你還真是夠狠。你騙了我這么多年。你的事我竟然是從外人口中聽來的。你到底把我當(dāng)成你的誰了?

  扶起妻子,仔細(xì)地替她擦干眼淚。“我們這個樣子會嚇壞老人和孩子的。”

  妻子點點頭,收起淚水。她一向很聽我的話。

 。

  趁著出差的機會,我去看了看語林。告訴自己,這是最后一次見她。

  樸素的墓碑上貼著她的照片。還是短發(fā)時候的模樣。笑起來俏皮地撅一起小嘴。古靈精怪的樣子很是討人喜歡。這是她和我在一起時候的模樣。她說過,這是汪澤晨獨家注冊的商標(biāo)符號,其他人都不能擁有或盜用?墒牵F(xiàn)在那隨風(fēng)飄揚的發(fā)一絲凝固在相片里,失去了靈動的生氣。

  把帶來的三朵藍(lán)色*妖姬放在她的墓前。這是她最喜歡的花兒,美麗、脆弱,攝人心魄。手指顫一抖地拂過照片中美麗的臉頰,“語林,你欠我的,下輩子我一定會要回來!

  站在她的墓前,久久不愿離去。即使放手,我也會一直守著你。用我自己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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