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檳榔飄香的優(yōu)美散文
入春了,山坡上的檳榔園里又蕩起了二叔那抒情的歌謠。
舉目眺望,寨子周遭的山坡上擠滿了桿子挺撥的檳榔樹,遠遠近近,高高低低,大大小小。高大的,于婆娑枝葉掩影的下方部位緊綴著雞蛋似的光滑滾圓的累累碩果,在陽光下泛著分外耀眼的綠光。有趣的是,沒等果子摘去,檳榔樹已經(jīng)在另一部位孕育了凸凸而起的大花苞。有的花苞還懶散地躲在包皮中,偶爾吐出那么一絲兒土香味,有的花苞已撞破了包皮而坦露潔白的眉頭而散發(fā)著馥郁的清香。矮小的,不失時機地顯示自己那修長的身段和三三二二卻又飄柔似水的垂葉兒,真像那些盼望快快成長為大姑娘的婀娜多姿的少女。寨里人常說,檳榔樹最具秀氣,能解人眼饞撩人心弦,還能給人以好運氣哩。
在山林石洞里窩居而吃生的黎人祖先,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檳榔一邊成熟一邊開花,年年月月相續(xù)而來。開初,它只是一種野生植物,后來終于被人們移植于房前屋后,并成為人們酒余飯后相互遞送的咀嚼物。多少年之后的今天,它已經(jīng)成為黎家人不可或缺的經(jīng)濟作物和交往禮品。
二叔種的檳榔最多最好。小時候,我常帶小伙伴們到檳榔樹下玩耍;蛘邉兿滤l(fā)黃了的老皮葉當“地板車”,人坐于其上,你拖我拉,時爾慢時爾快地拖去拉來;或者伸桿子弄下一二個果子,先嗅一下才冒出的香味,再用指頭挖出果子首部的白嫩嫩的肉質(zhì)塞入嘴里吞吃,然后配上蔞葉螺灰白,將余下的酸甜部分咀嚼的津津有味。記得,我上中學了的那年春天,二娘小聲地對我說:“檳榔成熟了,一年之計在于春,你二哥可要到山那邊去‘攀親’了……”
二哥的身子已經(jīng)長胖,爬樹不方便,摘檳椰果的任務自然落人我這個“果猴”的手中了。
“上!”二叔一聲令下,我可不敢怠慢。我已準備好鐮刀,也尋來一根粗大韌耐的麻繩綁為一圓圈子,二只腳板伸進這圈子踏于地下,一跳便雙腳架上了樹桿。雙腳分二端帶繩又緊貼樹桿同時向上移動,手伸腳動,人靠繩向上攀爬。檳榔樹桿不象椰子樹那般粗大,卻也高撥而堅硬,爬到了果子處已經(jīng)是差不多爬完了樹桿,這時,山風呼啦而來,樹桿開始前后左右晃蕩,膽小的早已聞風喪膽慌忙而退,而我就當是蕩秋千任其唏唏唰唰擺動,閉上雙眼,去享受一陣陣難有的快感,管它春夏與秋冬。風一停,樹即止。這時可是站得高看得遠的最佳時刻了。太陽如閃亮的金盤子,懸掛于巍峨的山峰之頂,照耀著懸崖峭壁、陰森河谷和蔥蘢萬物,反襯出可人的溫暖之光;煙霧、瘴氣、陰暗、寒冷早已消遁的無影無蹤,整個大山儼然是一個金燦燦暖融融的世界大樂園……
風風雨雨多少年。如今,檳榔已經(jīng)從海南的中部山區(qū)播種到東、西、南部的沿海市、縣,不光為送人、攀親之用,還入了中藥堂、牙膏廠、制藥廠和待客廳。二叔、二哥二嫂已成為檳榔專業(yè)戶,育苗、栽苗、除草、施肥、灌溉、滅蟲、捉鼠、圍籬、防盜,功夫之大之多不可言狀。五、六年時光,二叔一家就有錢蓋起小洋樓。
沿小路穿行,我又一次走進了茂密而飄香的檳榔園。二叔、二哥二嫂正在滿頭大汗地把摘下的一個個果子放入竹筐里精打包裝。沉甸甸的果子穿托著沉甸甸的希望。我得知,這批檳榔果讓臺灣、湖南來的老板訂購了。
“年初賣一批,年底再賣一批,錢湊齊了,咱們買它二部拉貨的大卡車跑山里寨外,趕時間……”二叔微微笑開了皺臉。二叔身著背心,曬黑了的胸膛和雙臂還繃緊肌肉,雙手還能抱起約有八十斤重的竹筐,挪步慢慢地移向路邊。二叔抹抹汗水,轉(zhuǎn)動那依然有神的雙眼,望望蔥蘢的檳榔樹,望望秀麗的大山和蔚藍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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