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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嘉淦《三習一弊疏》作者:老恍

時間:2024-02-21 14:09:59 晶敏 讀后感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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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嘉淦《三習一弊疏》作者:老恍

  當細細地品讀完一本名著后,你有什么總結呢?需要回過頭來寫一寫讀后感了。為了讓您不再為寫讀后感頭疼,下面是小編精心整理的孫嘉淦《三習一弊疏》 (及讀后感) 作者 老恍,歡迎大家分享。

  原文

  臣一介庸愚,學識淺陋,荷蒙風紀重任,日夜驚惶。思竭愚夫之千慮,仰贊高深于萬一。而數月以來,捧讀上諭,仁心仁政,悄切周詳,凡臣民之心所欲,而口不敢言者,皇上之心而已;噬现,仁孝誠敬,加以明恕,豈復尚有可議。而臣猶欲有言者,正于心無不純,政無不善之中,而有所慮焉,故過計而預防之也。

  今夫治亂之循環(huán),如陰陽之運行。坤陰極盛而陽生,乾陽極盛而陰始。事當極盛之際,必有陰伏之機。其機藏于至微,人不能覺。而及其既著,遂積重而不可退。此其間有三習焉,不可不慎戒也。

  主德清則臣心服而頌,仁政多則民身受而感。出一言而盈廷稱圣,發(fā)一令而四海漚歌。在臣民原非獻諛,然而人君之耳,則熟于此矣。耳與譽化,匪譽則逆,故始而匡拂者拒,繼而木訥者厭,久而頌揚之不工者亦絀矣。是謂耳習于所聞,則喜諛而惡直。

  上愈智則下愈愚,上愈能則下愈畏。趨蹌諂脅,顧盼而皆然。免冠叩首,應聲而即是。在臣工以為盡禮,然而人君之目,則熟于此矣。目與媚化,匪媚則觸。故始而倨野者斥,繼而嚴憚者疏,久而便辟之不巧者亦忤矣。是謂目習于所見,則喜柔而惡剛。

  敬求天下之士,見之多而以為無奇也,則高己而卑人。慎辦天下之務,閱之久而以為無難也,則雄才而易事。質之人而不聞其所短,返之己而不見其所過。于是乎意之所欲,信以為不逾,令之所發(fā),概期于必行矣。是謂心習于所是,則喜從而惡違。

  三習既成,乃生一弊。何謂一弊?喜小人而厭君子是也。

  今夫進君子而退小人,豈獨三代以上知之哉?雖叔季之主,臨政愿治,孰不思用君子。且自智之君,各賢其臣,孰不以為吾所用者必君子,而決非小人?乃卒于小人進而君子退者,無他,用才而不用德故也。

  德者君子之所獨,才則小人與君子共之,而且勝焉。語言奏對,君子訥而小人佞諛,則與耳習投矣。奔走周旋,君子拙而小人便辟,則與目習投矣。即保事考勞,君子孤行其意,而恥于言功,小人巧于迎合,而工于顯勤,則與心習又投矣。

  小人挾其所長以善投,人君溺于所習而不覺,審聽之而其言入耳,諦觀之而其貌悅目,歷試之而其才稱乎心也。于是乎小人不約而自合,君子不逐而自離,夫至于小人合而君子離,其患豈可勝言哉!

  而揆厥所由,皆三習為之蔽焉。治亂之機,千古一轍,可考而知也。

  我皇上圣明首出,無微不照,登庸耆碩,賢才匯升,豈惟并無此弊,亦并未有此習。然臣正及其未習也而言之;設其習既成,則有知之而不敢言,抑可言之而不見聽者矣!

  今欲預除三習,永杜一弊,不在乎外,惟在乎心,故臣愿言皇上之心也。語曰:“人非圣人,孰能無過!贝藴\言也,夫圣人豈無過哉?惟圣人而后能知過,惟圣人而后能改過。孔子曰:“五十以學易,可以無大過矣。”大過且有,小過可知也。

  圣人在下,過在一身;圣人在上,過在一世。書曰:“百姓有過,在予一人。”是也,文王之民無凍餒,而猶視以為如傷,惟文王知其傷也。文王之易貫天人,而猶望道而未見,惟文王知其未見也。

  賢人之過,賢人知之,庸人不知。圣人之過,圣人知之,賢人不知。欲望人之繩愆糾謬,而及于所不知,難已!故望皇上之圣心腎凜之也。

  危微之辨精,而后知執(zhí)中難允。懷保之愿宏,而后知民隱難周。謹幾存誠,退之己而真知其不足。老安少懷,驗之世而實見其未能。夫而后囗然不敢以自是,不敢自是之意,流貫于用人行政之間,夫而后知諫凈切磋者,愛我良深,而諛悅為容者,愚己而陷之阱也。

  耳目之習除,而便辟善柔便佞之態(tài),一見而若浼。取舍之極定,而嗜好宴安功利之說,無緣以相投,夫而后治臻于郅隆,化成于久道也。

  不然,而自是之根不拔,則雖斂心為慎,慎之久而覺其無過,則謂可以少寬。勵志為勤,勤之久而覺其有功,則謂可以稍慰,夫賢良輔弼,海宇升平,人君之心稍慰,而欲少自寬,似亦無害于天下。而不知此念一轉,則嗜好宴安功利之說,漸入耳而不煩。而便辟善柔便佞者,亦熟視而不見其可惜。久而習焉,忽不自知,而為其所中,則黑白可以轉色,而東西可以易位。所謂機伏于至微,而勢成于不可返者,此之謂也。是豈可不慎戒而預防之哉。

  《書》曰:“滿招損,謙受益。”又曰:“德日新,萬邦為懷;志自滿,九族乃離!贝髮W言,見賢而不能舉,見不賢而不能退。至于好惡拂人之性,而推所由失,皆因于驕泰。滿于驕泰者,自是之謂也。

  由此觀之,治亂之機,轉于君子小人之進退。進退之機,握于人君一心之敬肆,能如非,則心不期敬而自敬,不見過,則心不期肆而自肆。敬者君子之招,而治之本。肆者小人之媒,而亂之階也。然則沿流溯源,約言蔽義,惟望我皇上時時事事,常存不敢自是之心,而天德王道,舉不外于此矣。語曰:“狂夫之言,而圣人擇焉!背夹疑ナ溃圆恢M,敢故竭其狂瞽,伏惟皇上包容而垂察焉,則天下幸甚!

  譯文

  以微臣這樣愚鈍且學識不足之人,趕上好時候被委以重任,日夜不安?傁虢弑M愚者千慮所獲之一得,輔佐圣明的皇上盡微薄之力。近月來捧讀皇上的諭旨感受到您仁德的心思和寬厚政令,字里行間都是那樣詳盡明白。臣下心中所想而又不敢直言的皇上您都想到了,皇上您的心充滿仁孝誠敬,又能推己及人,真是沒有什么可以規(guī)勸的。但微臣還是有要進言的,恰恰這些要說的是在當下人人誠信為公,朝政日臻完善之時我所憂慮的事情。只是想提早考慮以防萬一。

  今天治理亂政就像陰陽五行的循環(huán)更替,陰發(fā)展到極致而陽生,陽發(fā)展到極致陰生。物極必反,然而那些未至極致前的漸變過程人們是難以察覺的,一旦達到極致狀態(tài),往往是積重難返,木已成舟無法挽回。這其中有“三習”不可不關注和引以為戒。

  皇上德政清遠臣下就會由心悅誠服進而由衷贊頌,仁慈的政令施與百姓,百姓就會感恩戴德。而今皇上每說一句話,滿朝文武皆稱圣明,每發(fā)出一道政令萬民歡歌。對臣民而言當然是發(fā)自肺腑并非阿諛奉承,但皇上的耳朵漸漸熟悉了這些歌功頌德的美譽之詞,非美譽之詞就感覺逆耳,剛開始時是呵斥那些唱反調的,繼而討厭那些木訥不能言的,久而久之對那些贊頌不到位的也會厭倦。這就是所謂“耳習”,就是耳朵習慣聽到阿諛奉承的聲音,討厭剛直不阿的諫言。

  皇上越是智慧,臣下就越是愚鈍;噬显绞琴t能,臣下越是畏懼。見到皇上時各個小心謙恭,唯皇上馬首是瞻,脫帽磕頭唯唯諾諾。臣下認為這是應盡的君臣之禮,皇上的眼睛漸漸熟悉臣下逢迎諂媚,眼前沒了諂媚之色就會感覺不舒服。開始是哪些桀驁不馴的人會遭到呵斥,繼而是哪些畏畏縮縮的人被疏遠,久而久之哪些逢迎諂媚的不到位的人也會遭白眼。這就是所謂“目習”,眼睛喜歡柔媚的人,而討厭那些耿介的人。

  恭敬的求見天下有識之士,可見得多了反倒不以為有什么奇人,進而覺得自己比別人都強。謹慎的辦理各種事物,辦得多了也不覺得沒有什么難事,繼而認為自己才高過人,沒有什么難事可以阻擋自己。向別人了解自己的不是短處而是優(yōu)點,自己看自己往往看的不是缺點,于是想要做什么,就以為必然能行,發(fā)出一個號令就以為一定能成。這就是所謂“心習”,心中習慣認為自己是對的,就喜歡別人聽從自己而討厭違背自己。

  “三習”養(yǎng)成就會生出“一弊”,所謂一弊就是喜歡親近小人而討厭君子。

  任用君子摒退小人的任人理念不是只有夏商周三代如此,即便是政衰將亡的亂世,要治理國家誰不是想著任用君子。況且那些自以為明智的君主都認為自己任用的臣下是賢良之輩,誰不認為自己所任用的人必是君子而非小人呢?然而最終是小人得以晉升而君子卻被摒退,沒有什么特殊原因,只是用人時注重的是才干而不是德行,所以才造成這樣的結果。

  德行是君子獨有的品行,才干是小人和君子共有的特性,或許小人會更勝一籌。在回答君主的問題時,君子可能木吶呆板,而小人會巧言諂媚,這恰恰投合了君主“耳習”的毛病。在交往中君子顯得拙笨,而小人巧于周旋,這恰恰又投合了君主“目習”的毛病。到了論功行賞、考核業(yè)績時君子往往只知按自己的想法踏踏實實做事,而恥于表功。小人則擅長于察言觀色,表露功績,這恰恰投合了君主“心習”的毛病。

  小人往往能依賴自己擅長的機巧來投合君主,作為君主已養(yǎng)成三習的習慣,聽了小人的話覺得順耳,看著小人的樣子也覺得喜歡,屢屢用小人,他的才干又能逞心如意,如此一來小人不用召喚自然圍聚身邊,君子不用驅趕自然離開。到了小人聚攏而君子遠離的程度,那真是遺患無窮,不可言表。

  究其根源,都是這三習造成的。治理亂政的辦法,千古以來都是一樣的,只要考究過去就能知道。

  皇上您是圣明無二的君主,事無巨細,親力親為,老年人也能得到拔擢,賢明的人才匯集在身邊。豈止沒有所謂“一弊”,也并沒有所謂“三習”。而微臣正是在所謂三習還沒有形成時說這些,假設三習已形成,那時恐怕知道了也不敢說,或者說了皇上也未必聽進去。

  現在要預先消除三習,永遠杜絕一弊,不在外力,在于內心。所以微臣愿說說皇上的心。常言道“人非圣人,孰能無過”然而這話也未必在理,圣人就真的沒有過錯嗎?只是圣人有過能自知和改正而已。孔子說:“五十學易經,可以無大過了”由此看來圣人大過且有,小過就可想而知了。圣人不掌權,有過只殃及自己,圣人掌權而有過會殃及世人。這就是為什么《尚書》記述周文王的話:“百姓有過錯,那都是我的錯”。周文王的百姓沒有饑寒之苦,可文王還是認為百姓有疾苦,只有文王知道百姓的疾苦。文王學易已博大精深學貫萬物與人文,然而文王仍認為王道未讓百姓了解,只有文王知道百姓還不了解。

  那些賢良的人知道自己的過錯,而那些庸碌的人就不知道,圣人的過錯圣人自己知道,可賢良的人就不知道了。要讓一個人避免失誤,糾正錯誤,而又是他所不自知的,太難了。所以望皇上謹慎防備。

  人心的險危和道心的微妙需要仔細的辨別,然后才能權衡其間,不偏不倚。有愛民護民的意愿,才知道百姓的苦難難以全部周濟。謹小慎微,臨淵履冰,讓自己低調才知不足。老年人能安享晚年,年幼的孩子能呵護這些縱觀當世還未得以實現的。知道這些就不敢自以為是,也會以這樣的心態(tài)用人、執(zhí)政。之后就知道那些直言勸諫的人,才是真正愛自己的人,而那些滿臉堆笑阿諛奉承的人是愚弄自己,給自己挖坑的人。

  所謂耳習、目習的毛病去除之后,見到那些偏執(zhí)己見、阿諛奉承、花言巧語的人就會避之唯恐不及,取舍自然分明,那些貪圖享樂,追求功利的說辭也不會在心中產生共鳴。這樣國家會治理的日趨興隆,百姓的教化會更加長久。

  不這樣,自以為是的心結就不能去除,雖然也知道收斂自己的心思,謹慎從事,可時間長了就會覺得自己沒什么過錯,就會放松對自己的要求。勵行圖志是辛苦的事,辛苦久了就會稍覺安慰,在當下有眾多賢良臣子輔佐的太平盛世皇上的心就會稍覺安慰,進而也想放松一下,覺得這樣做也不會危害社稷江山。豈不知一有這樣的念頭,那些貪圖享樂,追求功利的說辭漸漸能聽得進去了,也不覺得厭煩了。那些偏執(zhí)己見、阿諛奉承、花言巧語的人就會看著也順眼了,甚至見不到都想了。習以為常時就會不知不覺中為這些人所利用,黑白顛倒、指鹿為馬。所謂危機藏于細微之處,而形成于不可逆之時。說的就是這個。這難道不是要謹慎提防的嗎。

  《尚書》說:自滿招來損害,謙虛受取益處,又說:德行日臻完善,萬邦擁戴,意向驕傲自滿,眾叛親離!洞髮W》中說見到賢良之才不能擢舉,見到不良之輩不能逐退。至于說,大家都認為是好的,我卻認為是壞的。大家都認為是壞的,我卻認為是好的,這種背離常理人性的情形出現全是由于驕恣放縱造成,而驕恣放縱的人,往往是自以為是的。

  由此看來,天下是大治還是大亂在于對君子和小人是擢舉還是逐退的取舍之間,取舍的把握全在皇上的心思是慎重行事還是肆意而為。能面對錯誤,即便不想著慎重而敬畏之心也會油然而生,不正視過錯,那即便不想肆意而為也會自我放縱。慎重誠敬是君子的特質,也是治理朝政的根本,恣意放縱是小人的表象,也是禍亂朝政的途徑。然而說了這么多,究其根本一言以蔽之,就是希望皇上,時時刻刻對于每一件事能慎重不自以為是,那么天道人心所向也不過與此。論語說:“一介匹夫的話,圣人也會從中找到可以采納的東西”微臣我有幸生在這盛世之中,暢所欲言不必忌諱,也才敢這樣狂妄無知的一吐為快,要是能夠得到皇上您的包容和垂憐,那是天下人的幸事。

  讀后感

  向皇上啟奏,勉力竭盡本人的愚鈍思慮,希望能有所助益于圣明:

  下臣我原本極其愚鈍,承蒙皇上的圣明恩典,委我以風教綱紀的重任,日夜如履薄冰、戰(zhàn)戰(zhàn)兢兢,希望能竭盡思慮而偶有一得,能為您的高明深遂的思想增添萬分之一的光彩。每個月來,認真閱讀皇上的指示,您的仁慈愛民的心胸、仁厚寬松的政治,誠懇親切、周到細致,臣子和老百姓心里所想而不敢說的,皇上早就付諸于實行了。仁心仁政本來就已經在實行了,以我的愚鈍更加就沒有什么可說,而勉強還想說點什么的話,只是針對皇上的心罷了。皇上的心,仁德待人、至孝待親、誠信為公、敬事上天,明理、寬厚、思慮精純而全面,哪里還有什么可說的呢?而我居然還有話想說,正是在皇上用心純厚、政事完善的時候,私下里杞人憂天、做些預防而已。

  國家安定與動亂的周而復始,就象陰陽的變化運行,陰到了極點就生陽,陽到了極點陰開始生發(fā)。事物旺盛到了極點的時候,一定是反面開始出現的時機。這種跡象藏伏得十分幽微難辨,人們通常不能發(fā)覺,到了它很明顯的時候,已經積習深重而難以改變。這里面就有三種習氣,不能不小心警惕。

  君主的仁德清正,臣子就會衷心佩服而頌揚;仁厚的施政措施推行了,老百姓親身受益就會心懷感恩。說一句話就朝廷內外都頌揚圣明,頒布一條政令就舉國上下都贊美歌頌,臣子和老百姓主觀上并不是故意奉承阿諛,但君主的耳朵已經聽慣這些好話了。耳朵被這些贊美長期調教,于是凡不是贊美就不順耳。所以剛開始是對提反對意見的人不滿,接著就討厭那些樸素內斂不善辭令的人,久而久之,連贊揚得不夠精妙得體的也覺得不爽了。這就是耳朵習慣了聽好話,喜歡阿諛奉承而討厭直言不諱。

  主上越聰明,下人越愚笨;主人越能干,下人越畏縮。小跑前進、低聲下氣的,使個眼色就來了;脫了官帽、叩頭跪拜的,開口一叫就來了。對臣子來說這是嚴格遵守禮法,但是主上的眼睛已經看慣這樣了。眼睛被這些獻媚的情景長期調教,于是凡不獻媚的人就反感。所以剛開始的時候只是排斥那些不禮貌的,接著就疏遠那些遵紀敬畏的,久而久之,連侍侯得不夠靈活輕巧的也覺得很不恭敬了。這就是眼睛已經習慣了討好行為,喜歡柔和順從而討厭剛正耿直。

  誠懇敬業(yè)地學習治理天下,世面見多了也就覺得這些事沒什么了不起,于是認為自己很高明別人很差勁。小心翼翼地辦理天下的事務,經歷時間長了也就覺得沒有什么難處,于是認為自己的才能不凡、天下事都很容易。問別人聽不到自己的缺點,自己看也找不到什么過失。于是,不管是什么欲望,都以為合情合理;號令一出,都要立刻就去執(zhí)行。這就是心已經習慣了良好的自我感覺,因此喜歡順從而討厭違抗。

  這三個習慣養(yǎng)成以后,就會形成一個弊端。一個什么弊端呢?就是喜歡小人而討厭君子。

  要拔擢君子、摒棄小人,這個道理難道只有古時夏商周朝時才知道嗎?即使是末世的君主,誰不知道要任用君子呢?況且,凡是自以為高明的君主,都認為自己的大臣很賢良,有哪一個不認為自己用的人一定是君子而絕對不是小人?而最終還是形成小人拔擢、君子疏離的現象,沒有別的原因,就在于君主用人只看才能不看品行。

  品德是君子獨有的特性;才能則是君子和小人都有的,而且在小人那里往往顯得更強一些?诓欧矫,君子往往內斂含蓄、辭令無華,而小人則伶牙俐齒、奉承討巧,這就與耳朵的習慣投了緣。辦事方面,君子往往顯得笨拙呆板、慢條斯理,而小人則手腳麻利、靈活迅速,這就與眼睛的習慣投了緣。即便是檢查工作考核評比,君子也是專心致志辦事情而以稱功勞為恥,小人則琢磨主上的喜好,把心思放在如何展示勤勉能干,這和心理感受的習慣投了緣。小人憑借自己的才能,琢磨著怎樣投合君主,君主沉湎于自己的耳目習慣,不能發(fā)覺他們的意圖,仔細聽感覺每一句話都很順耳,認真看感覺一舉一動都很順眼,多次考驗感覺他們的能力都很合乎心意。于是,不用邀約,小人們都湊集到了身邊,不用驅逐,君子們都遠離去了。那么,到了小人聚攏君子散離的境況,它的后患難道可以簡單說得清楚嗎?探究根本,都是被這“三習”所遮蔽而成。治世或是亂世的關鍵所在,幾千年來都基本相似,可以因此推想而知。

  我們的皇上圣明在上,就象正午的太陽一樣興盛強大,年長德高的人都得到了任用,賢良優(yōu)秀的人才都受到了重視,不僅是沒有前述的這些問題,甚至連那些不良習氣也沒有。然而我正是想在這種習氣還沒有出現的時候說這番話,如果等到萬一養(yǎng)成了習慣,那么即使知道了也沒有人敢說,或者即便說了也聽不進去。現在想提早免除這三種習氣,永遠杜絕這一個弊端,不在于外力,只在于內心,所以我想針對皇上您的心里說點事。

  俗話說,“人不是圣人,誰能夠做到沒有過錯?”這話還不夠全面,圣人難道就沒有過錯了嗎?只有圣人能做得到事后知道自己的過失,只有圣人才能做到錯了勇于改正?鬃诱f過:“五十歲后學點《易經》,可以憑借著(《易經》的指導)不犯大的錯誤了!贝蟮倪^錯尚且可能會犯,那么小的過錯就可想而知了。圣人如果沒有執(zhí)政,錯誤只由自己承擔;圣人如果高居上位,過錯就要整個時代來承載。所以《尚書》說:“百姓如果有什么過錯,都是我來承擔!彼哉f:“周文王憐惜人民就好象他們都受到凍餓傷害一樣,已經接近了‘道’仍然象沒有找到一樣!敝蜗碌拿癖姸紱]有受到凍餓,但文王仍然認為他們有痛苦,(這種痛苦是)只有文王才知道的痛苦;對于《易》學的造詣已通達了天和人的真諦,但文王仍然覺得自己沒有掌握真知,(這種真知是)只有文王才能發(fā)現自己沒掌握的。

  所以,賢良的人們所犯的過錯,只有賢良的人才會知道,平庸的人看不到;圣人的過錯,只有圣人會知道,賢良的人看不到。指望別人在他們所達不到的知識層面來發(fā)現錯誤糾正自己的問題,這太困難了。所以希望皇上您自己在心里時刻警惕著。擔憂細微之變的思慮無時不有,然后就會知道行事秉執(zhí)中允的艱難;惠民愛民的愿望無處不在,然后才知道人民的疾苦難以一一解決。謹慎遵循并保持著誠懇,返觀自己的內心世界,真切地發(fā)覺到還沒能做到使年老的安居、年輕的歸附,在實際工作當中證明確實有很多做不到的事,這樣才不敢以為自己絕對正確。當這種不敢認為自己絕對正確的觀念,貫穿于任用官員、行使政令的全過程的時候,才會明白那些犯顏進諫、提出不同意見的人,是出自真心地擁戴自己;那些阿諛奉承、賣力討好的,是在愚弄蒙騙、把人往陷阱里推。在這時候才知道那些敬畏守法的、提反對意見的人給我的助益確實很多,而那些一味順從、從不違抗的人,其實是在把自己推向萬丈深淵。

  耳朵和眼睛的習慣鏟除以后,一看到那些逢迎取巧、巴結討好的嘴臉,就感覺自己受了玷污;明白了什么當取什么當舍以后,追求安逸享樂、功名利祿的思想就沒有空子可鉆。這樣,胸有正義的人就會充盈整個朝廷,太平盛世就可以看得到了。如果不這樣的話,也就是說自以為正確的根源不拔除,那么就算收斂心神謹慎處事,日子一久覺得沒有發(fā)生什么過錯,就以為可以適當放松警惕;磨礪斗志勤懇工作,日子久了感覺自己很有功勞,就以為可以適當安逸享受。有那些賢才良吏幫助執(zhí)事,海內繁榮昌盛、安寧和諧,君主的心里稍稍有些寬慰,想適當讓自己放放松,看起來好象對天下也沒有什么害處。卻不知道就是在這個念頭產生以后,慢慢的,對那些追求奢靡享樂的觀念就漸漸聽得順耳,對那些討好巴結、奉承逢迎的人,也看得多了,不覺得討厭。久了就成了習慣,根本沒發(fā)現自己被它們所俘虜,于是黑白混淆,辨不清東西南北。所謂的“轉機藏伏在細微、形勢不能逆轉”,就是指這個了。這難道不要小心警惕、提前防備嗎?

  《尚書》里說:“自滿招致損毀,謙虛得到好處!庇终f:“每天都使德行提高,萬國都會來歸附;如果驕傲自滿,最親的親屬也會離去!薄洞髮W》里說:“發(fā)現賢能的人不能推薦,發(fā)現不稱職的人不能黜退!弊詈笊踔恋搅恕皞人的好惡與常人相!钡牡夭。追究造成這樣過錯的根源,都是由于驕恣放縱,也就是凡事自認為正確。

  由此看來,治世或是亂世的關鍵,就蘊涵在君子和小人的或進或退,而進退的關鍵,就在于君主的起心動念里。能辨明不對的事情,那么心不需要刻意追求“恭肅”而能做到敬事一切;不能發(fā)現錯誤,那么心還沒意識到“放縱”已經在恣意忘為了。恭敬嚴肅,這是君子的方略,是安定的根本;放縱身心,這是小人的策劃,是混亂的起點。既然這樣,歸根到底,簡單地說,只是希望皇上時時刻刻、事事處處經常守護著這顆不敢自以為正確的心,那么上天的仁德、王天下的大道暢行,都不會偏離了。

  古人說:“狂徒說的話,圣人從中選擇。”我有幸生在圣明的時代,君主對直話直說沒有限制,所以敢竭盡氣力瞎說些狂言謬論,懇請皇上包容并且體察下情,那是天下最大的幸事!

  謹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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