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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典散文走向那扇窗
小的時候,翻開那本書,書中的女子笑容姣好,我卻望見她雙目的空洞。
年少時我不懂,為何那女子會雙目失明,孩提時我不懂,為何她的生活要如此艱辛,假如這些都消失,該有多好!漸漸成長,我仍然無法忘記生活在黑暗之中卻為孩子點亮了一盞燈的那位女子,海倫·凱勒,一本《假如給我三天光明》將她的渴求放大。我曾想過,假如給她三天的光明,讓她能夠看見這些平凡而又真實的色調(diào),該是多么美好!只是,這終究是一種假設(shè),相信海倫·凱勒也深諳此事。因而在浪費了八年的光陰去哀怒后,她走向了生命里所謂的遠方,將哀怨留給了八歲的自己,重新上路。
有人說過:當(dāng)上帝關(guān)閉了一扇門,他必定會開啟一扇窗;蛟S,這扇窗的支架,便是那扇門的把手。
我猶記得中考前的自主招生考試,雖沒有什么自信,內(nèi)心也偷偷地期待著,能夠早一日走進夢想的學(xué)校。只是,命運總是不給你任何喘息的機會,讓你一跌再落。
自主招生后。
“爸,考上了嗎?”我揚起頭,一臉期待。
“嗯,沒有。”父親強顏歡笑。
“那小A考上了嗎?”我開始壓抑著聲音。
“考上了!
頃刻之間似是有一股黑暗不斷地撲上來,撲上來,觸摸到淚水,便又散去,然后再次撲上來,撲上來,直至天明。站在曾經(jīng)揮灑青春熱血的教室門口,望向昔日戰(zhàn)友的背影,有所嫉妒,有所羨慕,他們是如此的幸運,能夠繼續(xù)追夢,無悔地走在青春的道路中。而我,卻只能無力地夭折在追夢的路上,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漸行漸遠,把我的夢,也一并帶走。
傍晚,又是練習(xí)跑步的重復(fù)環(huán)節(jié),大家一擁而下地沖向操場,雖是滿嘴的不情愿,但隨著老師的一聲令下,所有人都義無反顧地直沖向前。我穿梭在他們之中,努力揮動手臂,邁開步伐,跟隨他們不斷環(huán)繞操場,然后相互追逐,拼盡全身力氣,只為追趕一個人,再追上一個人。
而當(dāng)冷風(fēng)從身邊吹來,我似乎一下子被風(fēng)吹醒,那些掠過心頭的疼痛,早已幻化為前進的動力,我雖不知道上帝為我安排的那扇窗在哪里,心中卻十分明朗,或許命運就是如此,在不知不覺中找到了明燈,又或許人就是如此,千千萬萬次的假如,不如一次徹徹底底的醒悟。
有時我常想,假如這些假如全都實現(xiàn),假如我今日所渴求的金錢,榮譽,悉數(shù)來臨,我的生命,是否還能擁有它原來的紅色。
不如我們來實踐一下:
清晨,一米陽光從窗臺映入,灑下滿地金黃,我睜開雙眼,望向滿是獎狀的紅墻,微微一笑,學(xué)士學(xué)位獎狀、研究生畢業(yè)證書,醒目地擺在桌角。我走出房間,桌上,是不斷供應(yīng)的食物,抹上我最愛的芝士,將餐具放進廚房,有專人清洗,地板時時刻刻泛著白光。我不用工作,存折里的錢會自動打入,我不用要求,因為一切都已準備好,我不用奮斗,我想要的都有了。
然后,我感到空虛,一大團寂寞將我緊緊包圍,他們?nèi)绯彼,撲上來,撲上來,密不透風(fēng),卻不著邊際。我感到生命在枯竭,它似乎在一條永遠沒有盡頭的平坦大道上,不敢停下,卻也沒有欲望奔跑。環(huán)顧四周,無盡的海洋能將每一縷氣息吞沒。我再也無法忍受,大叫:“假如沒有假如!”于是,生命回到原點。
電影里也常常上演著這樣的戲碼,身著西服的男子站在城市的中央,俯望他創(chuàng)造的那片繁華,看到的卻是內(nèi)心那一片柔軟。正如《圍城》一般,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卻擠破腦袋想進來。我們擁有這些美好的假如,換來的卻是沒有遠方的虛渺,與其如此,不如去換那幾縷苦難,幾縷艱辛,我便擁有了掙脫牢籠的欲望,成為浴火重生的鳳凰。
若不是失去了那一扇門,上帝又何苦打開一扇窗,我要學(xué)會著將假如放下,仰起頭,直直地走向那扇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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