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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江仙·夜登小閣憶洛中舊游原文翻譯及賞析
臨江仙·夜登小閣憶洛中舊游原文翻譯及賞析1
原文:
臨江仙·夜登小閣憶洛中舊游
[宋代]陳與義
憶昔午橋橋上飲,坐中多是豪英。長溝流月去無聲。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
二十余年如一夢,此身雖在堪驚。閑登小閣看新晴。古今多少事,漁唱起三更。
譯文及注釋:
譯文
回憶當年在午橋暢飲,在座的都是英雄豪杰。月光映在河面,隨水悄悄流逝,在杏花稀疏的花影中,吹起竹笛直到天明。
二十多年的經(jīng)歷好似一場夢,我雖身在,回首往昔卻膽戰(zhàn)心驚。閑來無事登上小閣樓觀看新雨初睛的景致。古往今來多少歷史事跡轉(zhuǎn)瞬即逝,只有把它們編成歌的漁夫,還在那半夜三更里低聲歌唱。
注釋
臨江仙:詞牌名,又稱《鴛鴦夢》、《雁后歸》、《庭院深深》。雙調(diào),上片五句,押三平韻,三十字;下片同,共六十字。
午橋:在洛陽南面。坐中:在一起喝酒的人。
豪英:出色的人物。這兩句說:想從前在午橋橋頭飲宴,在一起喝酒的都是英雄好漢。
長溝流月:月光隨著流水悄悄地消逝。去無聲:表示月亮西沉,夜深了。
疏影:稀疏的影子。這兩句說,在杏花稀疏的影子里吹起短笛,一直歡樂到天明。
二十余年:二十多年來的經(jīng)歷(包括北宋亡國的大變亂)。堪驚:總是心戰(zhàn)膽跳。
新晴:新雨初晴。晴,這里指晴夜。漁唱:打魚人編的歌兒。
三更:古代漏記時,自黃昏至拂曉分為五刻,即五更,三更正是午夜。
賞析:
這首《臨江仙》詞大概是在公元1135年(宋高宗紹興五年)或1136年(紹興六年)陳與義退居青墩鎮(zhèn)僧舍時所作,當時作者四十六或四十七歲。陳與義是洛陽人,他追憶起二十多年前的洛陽中舊游,那時是徽宗政和年間,當時天下太平無事,可以有游賞之樂。其后金兵南下,北宋滅亡,陳與義流離逃難,備嘗艱苦,而南宋朝廷在南遷之后,僅能自立,回憶二十多年的往事,真是百感交集。但是當他作詞以抒發(fā)此種悲慨之時,并不直抒胸臆,而且用委婉的筆調(diào)唱嘆而出(這正是作詞的要訣)。上片是追憶洛中舊游。午橋在洛陽南,唐朝裴度有別墅在此!靶踊ㄊ栌袄铮档训教烀鳌倍,的確是造語“奇麗”(胡仔評語,見《苕溪漁隱叢話后集》卷三十四),一種良辰美景,賞心樂事,宛然出現(xiàn)詞人心目中。但是這并非當前實境,而是二十多年前浩如煙海的往事再現(xiàn)而已。劉熙載說得好,“陳去非……《臨江仙》:‘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此因仰承‘憶首’,府注‘一夢’,故此二句不覺豪酣轉(zhuǎn)成悵悒,所謂好在句外者也!保ā端嚫拧肪硭模┫缕鹁洹岸拍耆缫粔簦松黼m在堪涼。”一下子說到當前,兩句中包含了二十多年無限國事滄桑、知交零落之感,內(nèi)容極充實,運筆也極空靈!伴e登小閣”三句,不再接上文之意進一步抒發(fā)悲嘆,而是直接去寫,作者想到國家的興衰自己的`流離失所,于是看新晴,聽漁唱,將沉重悲憤的情感轉(zhuǎn)化為曠達之情。
這首詞節(jié)奏明快,渾成自然,如水到渠成,不見矯揉造作之跡。張炎稱此詞“真是自然而然”(《詞源》卷下)。然“自然”并不等于粗露淺顯,這就要求作者有更高的文學(xué)素養(yǎng)。彭孫遹說得好,“詞以自然為宗,但自然不從追琢中來,亦率易無味。如所云絢爛之極仍歸于平淡。……若《無住詞》之‘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自然而然者也”(《金粟詞話》)。
陳與義詞作雖少,但卻受后世推重,而且認為其特點很像蘇東坡。南宋黃升說,陳與義“詞雖不多,語意超絕,識者謂其可摩坡仙之壘也!保ā吨信d以來絕妙詞選》卷一)清陳廷焯也說,陳詞如《臨江仙》,“筆意超曠,逼近大蘇。”(《白雨齋詞話》卷一)陳與義填詞時是否有意模仿蘇東坡呢?從他的為人,詩作可以看出,他并不是有意模仿,而是感情的自然抒發(fā)。陳與義作詩,近法黃(庭堅)、陳(師道),遠宗杜甫,不受蘇詩影響。至于填詞,乃是他晚歲退居時的遣興之作,他以前既非專業(yè)作詞,所以很不留心當時的詞壇風(fēng)氣,可見并未受其影響。譬如,自從柳永、周邦彥以來,慢詞盛行,而陳與義卻未作過一首慢詞;詞至北宋末年,專門雕飾,有矯揉造作之感,周邦彥是以“富艷精工”見稱,賀鑄亦復(fù)如是,而陳與義的詞獨是疏快自然,不假雕飾;可見陳與義填詞是獨往獨來,自行其是,自然也不會有意學(xué)蘇(東坡)的。
不過,他既然擅長作詩,晚歲填詞,運以詩法,自然也就會不謀而合,與蘇相近了。以詩法入詞,固然可以開拓內(nèi)容,獨創(chuàng)新意,但是仍必須保持詞體本質(zhì)之美,而不可以流露出直粗疏,失去詞意。蘇東坡是最先“以詩為詞”的,但是蘇詞的佳作,如《卜算子》(缺月掛疏桐)、《水調(diào)歌頭》(明月幾時有)、《永遇樂》(明月如霜)、《洞仙歌》(冰肌玉骨)、《八聲甘州》(有情風(fēng)萬里卷潮來)、《虞美人》(乳燕飛華屋)諸作,都是“如春花散空,不著跡象,使柳枝歌之,正如天風(fēng)海濤之曲,中多幽咽怨斷之音”(夏敬觀手批《東坡詞》,轉(zhuǎn)引自龍榆生《唐宋名家詞選》)。評詞者不可不知此意也。
臨江仙·夜登小閣憶洛中舊游原文翻譯及賞析2
臨江仙·夜登小閣憶洛中舊游
憶昔午橋橋上飲,坐中多是豪英。長溝流月去無聲。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
二十余年如一夢,此身雖在堪驚。閑登小閣看新晴。古今多少事,漁唱起三更。
古詩簡介
《臨江仙·夜登小閣憶洛中舊游》是宋代詞人陳與義創(chuàng)作的一首詞。這首詞是作者晚年追憶洛中朋友和舊游而作的。上片寫對已經(jīng)淪落敵國之手的家鄉(xiāng)以及早年自在快樂生活的回顧。下片宕開筆墨回到現(xiàn)實,概括詞人從踏上仕途所經(jīng)歷的顛沛流離和國破家亡的痛苦生活,結(jié)句將古今悲慨、國恨家愁,都融入“漁唱”之中,將沉摯的悲感化為曠達的襟懷。此詞直抒胸臆,表情達意真切感人,通過上下兩片的今昔對比,萌生對家國和人生的驚嘆與感慨,韻味深遠綿長。
翻譯/譯文
回憶年輕時在午橋橋上酣飲,坐中多是杰出的才俊。月光隨長溝水波奔涌,流去悄然無聲。對著杏花疏落的清影,我們吹笛直到天明。
二十余年如同夢境,此身劫后雖存,每想起一切,只覺得魄悸魂驚!如今我閑登小樓,觀賞雨后初晴的月夜美景,感嘆古今有多少興亡伯事,都付與漁父歌唱在三更。
注釋
⑴臨江仙:詞牌名,又稱《鴛鴦夢》《雁后歸》《庭院深深》。雙調(diào),上片五句,押三平韻,三十字;下片同,共六十字。
、婆f游:昔日的游覽。洛中:指洛陽一帶。
、俏鐦颍涸诼尻柲厦。坐中:在一起喝酒的人。
、群烙ⅲ撼錾娜宋。
⑸長溝流月:月光隨著流水悄悄地消逝。月去無聲:表示月亮西沉,夜深了。
⑹疏影:稀疏的影子。
、硕嗄辏憾嗄陙淼慕(jīng)歷(包括北宋亡國的大變亂)。
⑻堪驚:總是心戰(zhàn)膽跳。
、托虑纾盒掠瓿跚纭G,這里指晴夜。
⑽漁唱:打魚人編的歌兒。三更:古代漏記時,自黃昏至指曉分為五刻,即五更,三更正是午夜。
創(chuàng)作背景
這首詞大概是在宋高宗紹興五年(1135)或六年陳與義退居青墩鎮(zhèn)僧舍時所作,時年四十六或四十七歲。陳與義是洛陽人,他追憶二十多年前的洛中舊游,那時是宋徽宗政和年間,天下還承平無事,可以有游賞之樂,那時候的作者,“天資卓偉,為兒時已能作文,致名譽,流輩斂衽,莫敢與抗”(《宋史》本傳)。其后金兵南下,北宋滅亡,陳與義流離逃難,艱苦備嘗,而南宋朝廷在播遷之后,僅能自立,他回憶二十多年的`往事,百感交集,不禁感嘆今昔巨變,寫下了這首詞。
賞析/鑒賞
靖康之難后,宋室南渡,詞人也因之開始了流亡生涯,飽受國破家亡的痛苦,歷經(jīng)顛沛流離。他在南宋都城臨安回想起青壯年時在洛陽與友人詩酒交游的情景,不禁感嘆今昔巨變,寫下了這首詞。
這首《臨江仙》詞大概是在公元1135年(宋高宗紹興五年)或1136年(紹興六年)陳與義退居青墩鎮(zhèn)僧舍時所作,當時作者四十六或四十七歲。陳與義是洛陽人,他追憶起二十多年前的洛陽中舊游,那時是徽宗政和年間,當時天下太平無事,可以有游賞之樂。其后金兵南下,北宋滅亡,陳與義流離逃難,備嘗艱苦,而南宋朝廷在南遷之后,僅能自立,回憶二十多年的往事,真是百感交集。但是當他作詞以抒發(fā)此種悲慨之時,并不直抒胸臆,而且用委婉的筆調(diào)唱嘆而出(這正是作詞的要訣)。上片是追憶洛中舊游。午橋在洛陽南,唐朝裴度有別墅在此。“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二句,的確是造語“奇麗”(胡仔評語,見《苕溪漁隱叢話后集》卷三十四),一種良辰美景,賞心樂事,宛然出現(xiàn)詞人心目中。但是這并非當前實境,而是二十多年前浩如煙海的往事再現(xiàn)而已。劉熙載說得好,“陳去非……《臨江仙》:‘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此因仰承‘憶首’,府注‘一夢’,故此二句不覺豪酣轉(zhuǎn)成悵悒,所謂好在句外者也!保ā端嚫拧肪硭模┫缕鹁洹岸拍耆缫粔,此身雖在堪涼!币幌伦诱f到當前,兩句中包含了二十多年無限國事滄桑、知交零落之感,內(nèi)容極充實,運筆也極空靈!伴e登小閣”三句,不再接上文之意進一步抒發(fā)悲嘆,而是直接去寫,作者想到國家的興衰自己的流離失所,于是看新晴,聽漁唱,將沉重悲憤的情感轉(zhuǎn)化為曠達之情。
這首詞節(jié)奏明快,渾成自然,如水到渠成,不見矯揉造作之跡。張炎稱此詞“真是自然而然”(《詞源》卷下)。然“自然”并不等于粗露淺顯,這就要求作者有更高的文學(xué)素養(yǎng)。彭孫遹說得好,“詞以自然為宗,但自然不從追琢中來,亦率易無味。如所云絢爛之極仍歸于平淡!簟稛o住詞》之‘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自然而然者也”(《金粟詞話》)。
陳與義詞作雖少,但卻受后世推重,而且認為其特點很像蘇東坡。南宋黃升說,陳與義“詞雖不多,語意超絕,識者謂其可摩坡仙之壘也。”(《中興以來絕妙詞選》卷一)清陳廷焯也說,陳詞如《臨江仙》,“筆意超曠,逼近大蘇。”(《白雨齋詞話》卷一)陳與義填詞時是否有意模仿蘇東坡呢?從他的為人,詩作可以看出,他并不是有意模仿,而是感情的自然抒發(fā)。陳與義作詩,近法黃(庭堅)、陳(師道),遠宗杜甫,不受蘇詩影響。至于填詞,乃是他晚歲退居時的遣興之作,他以前既非專業(yè)作詞,所以很不留心當時的詞壇風(fēng)氣,可見并未受其影響。譬如,自從柳永、周邦彥以來,慢詞盛行,而陳與義卻未作過一首慢詞;詞至北宋末年,專門雕飾,有矯揉造作之感,周邦彥是以“富艷精工”見稱,賀鑄亦復(fù)如是,而陳與義的詞獨是疏快自然,不假雕飾;可見陳與義填詞是獨往獨來,自行其是,自然也不會有意學(xué)蘇(東坡)的。
不過,他既然擅長作詩,晚歲填詞,運以詩法,自然也就會不謀而合,與蘇相近了。以詩法入詞,固然可以開拓內(nèi)容,獨創(chuàng)新意,但是仍必須保持詞體本質(zhì)之美,而不可以流露出直粗疏,失去詞意。蘇東坡是最先“以詩為詞”的,但是蘇詞的佳作,如《卜算子》(缺月掛疏桐)、《水調(diào)歌頭》(明月幾時有)、《永遇樂》(明月如霜)、《洞仙歌》(冰肌玉骨)、《八聲甘州》(有情風(fēng)萬里卷潮來)、《虞美人》(乳燕飛華屋)諸作,都是“如春花散空,不著跡象,使柳枝歌之,正如天風(fēng)海濤之曲,中多幽咽怨斷之音”(夏敬觀手批《東坡詞》,轉(zhuǎn)引自龍榆生《唐宋名家詞選》)。評詞者不可不知此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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