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呻吟語
呻吟語是徐志摩寫于一九二五年,并于同年在晨報上發(fā)表。呻吟語是一首抒情的小詩,通過對另一世界的向往、贊美來反襯此世界的黑暗。
作品原文
我亦愿意贊美這神奇的宇宙,
我亦愿意忘卻了人間有憂愁,
像一只沒掛累的梅花雀,
清朝上歌唱,黃昏時跳躍;——
假如她清風似的常在我的左右!
我亦想望我的詩句清水似的流,
我亦想望我的心池魚似的悠悠;
但如今膏火是我的心,
再休問我閑暇的詩情?——
上帝!你一天不還她生命與自由!
呻吟語賞析
對于這首曲折回旋的小詩來說,構(gòu)思的巧妙是首要特色,而這一特色源于詩人高超的立意!遏淅浯涞囊灰埂肥切熘灸Φ牡诙䝼詩集,用他的話說:“是我的生活上又一個較大的波折的留痕!保ā睹突⒓纷孕颍┘葘懮畹牟ㄕ,原是可以寫得很瑣細、具體和體貼的,比如與詩集同名的《翡冷翠的一夜》這首詩,讀起來就更像真正的呻吟語:對愛的癡迷、疑惑及旦旦信誓在呻吟般的文字間迂回。這首《呻吟語》反從呻吟中脫穎而出(詩題與詩行的悖離形成的空白本身就留給了讀者回味的空間),將抒情主人公置于一個文字的圣殿中。他如此虔誠的唱道:“我亦愿意贊美這神奇的宇宙,/我亦愿意忘卻了人間有憂愁,/像一只沒掛累的梅花雀,/清朝上歌唱,黃昏時跳躍。”這個圣殿其實是他自己愛的美夢所造:“假如她清風似的常在我的左右!”至平至淡又至真的一句,透露了瑣細現(xiàn)實中真愛之不易和艱難。如果生活能像人們理想的那樣,“我亦想望我的詩句清水似的流,/我亦想望我的心池魚似的悠悠。”“我愿意”是實現(xiàn)于“我想望”得以實現(xiàn)的基礎(chǔ)之上的。用詞之精確正是詩人詩思意線清澈的體現(xiàn)!暗缃窀嗷鹗俏业男摹,最平凡的人的愿望都非現(xiàn)實所容,一切的理想就成了空的諾言。因此,從“上帝!你一天不還她生命與自由!”這強烈的質(zhì)詢反讀上去,抒情主人公強烈的反叛精神就躍然紙上。對上帝的信仰是由于上帝能拯救,反之,信仰就變成背叛。《呻吟語》是人在現(xiàn)存重負下希望的呻吟,更是對永恒清醒追問的痛楚。因此,《呻吟語》是一首格調(diào)并不低沉的小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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